行云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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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杀破狼/默读/残次品】联动非典型阅读体(69)

p大三本书的联动,后续不考虑加入其他

出场角色:主角、部分配角、部分已逝长辈

(无反派,大家和和气气过剧情)

时间线见本合集开篇说明

仅抽取部分片段,不会按原文顺序逐章看完

字数坑品有保障,可能因事挂假条,不会坑

ooc致歉


“接下来进入第二十三轮《默读》的阅读。”


【费渡:“你喜欢学校吗?”

张逸凡一顿,用力摇了摇头。

费渡…让自己的视线和张逸凡齐平,放缓了声音:“学校里是不是有人欺负你?”

这一次,张逸凡沉默了更长的时间,但他非常紧绷地摇摇头。

“那有没有人欺负过冯斌和夏晓楠他们?”张逸凡先是一点头,随后迟疑片刻,又摇摇头,小声说:“…冯斌没有被欺负过,他跟他们是一起的,但他…他不一样,他这人挺好的。”】


这一轮直接切入正题,开头就是费渡对张逸凡的循序渐进的询问试探。

初始时,大家还稍微松了口气。十多岁的孩子,撬开了口就好聊多了。


可是,费渡外松内紧的状态和张逸凡始终紧绷的表现,让这场谈话的氛围愈发紧张。

而谈话的内容,更是让人心惊不已。


“所以…这个案件还涉及到了校园霸凌?”

“张逸凡的意思是,冯斌属于欺凌者一方,但是不会欺负同学,而夏晓楠是被欺凌者吗?”

“可是张逸凡为什么又摇头?”

“那这场案件的开端——学生集体出走,是因为无法忍受校园霸凌?可冯斌为什么会一起出走?”

“难道是因为放不下夏晓楠?”


大家听闻新信息之后,先和杀破狼一组介绍“校园霸凌”的意思和现状后,立马开始讨论起来。

大部分人在最初惊讶后,便迅速接受。

这是当代学校中普遍存在的恶性问题。


【“他们…他们盯上了夏晓楠…我们必须跑,这也是冯、冯斌说的。”

他说得前言不搭后语,骆闻舟却莫名从中听出了些许触目惊心的东西,追问:“谁盯上了夏晓楠?”

“他们…‘主人’。”

骆闻舟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:“什么人?主人?那你是什么玩意?奴隶吗?”

“我不是奴隶,我是普通人,就是‘平民’…王潇他们才是奴隶。”

除了冯斌和夏晓楠以外,这次还有另外四个学生一起出走,王潇就是其中的唯一一个女孩。】


谈话主导者变为骆闻舟,话题逐渐纵深发展,本以为的普通校园霸凌,向众人难以预料的方向走去。


“主人”、“平民”、“奴隶”三个称呼一出,听者顿时觉得天雷滚滚,张口无言。

什么“奴隶社会”、“dxm”和“sxb”…各种极具跳脱性的词语划过脑海。


可是,在中二气息造成的惊讶消解之后,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种阶级分层现象出现在一个中学的可怕之处。

“好不容易走到人人平等的现代社会,可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和压迫底层的欲望还是无法消灭。”顾昀觉得这种放大的黑暗版过家家简直荒谬至极。


“他们难道不学思想品德方面的课程吗?他们也不学社会一路发展进步至今的历程吗?”陆必行愕然发问。

“这是一所贵族学校,除了每年象征性特招几个夏晓楠那样成绩好的贫困生,其他学生的家里要么有钱、要么有势,当然也可能两者皆有。”骆闻舟眸色冰冷,答非所问。


费渡冷冷地勾起唇角,“在那些贵族学生的思维里,学校教的东西都是尘垢粃糠。这些人眼里的金科玉律,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龌龊不堪。”

骆闻舟无声地看了他一眼,费渡从某种角度上说,算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富二代。可除去那些向上生长的莲,剩下大部分都是藏污纳垢的黢黑淤泥。


【那夏晓楠是什么?”

“夏晓楠是…‘鹿’,”张逸凡从喉咙尖上挤出这么几个字,尚未发育完全的声线细如一线,好似随时要崩断,“每年圣诞节,英语老师组织的圣诞晚会之后,都是学生自己的活动,学校圣诞节和元旦都不熄灯,寝室楼也不锁门,可以玩通宵,从初中到现在,每年都有一次…”

骆闻舟直觉这个“活动”不是聚众斗地主,立刻问:“玩通宵,玩什么?”

“玩打猎游戏…”】


“…鹿?!”

“呵,奴隶还不够,还要自创一个最低级的阶级满足自己的傲慢。”

“通宵玩?我有点不太好的感觉,听起来会让我联想到那种昼夜狂欢的淫/乱趴…”

“打猎游戏?那夏晓楠作为所谓的‘鹿’,在这场游戏里就是被抓捕的对象…被抓到会怎么样?”


这句话一问出来,大家短暂地停下了压抑着火气的讨论,不知为何产生了极度的不安。


“夏晓楠凭着自己的成绩和努力,挤进了贵族中学,她却选择抛下疼爱自己的唯一亲人离家出走…她是遇到或者预料到了多么让人绝望的境地?”李弗兰狠狠皱眉,他常年从事情报工作,白银一时常混迹各个阶层,他见多了从落后星系挤破了头来到发达星系的人,他们大部分能够忍受生活给予的苦难和屈辱,只为获得一席立足之地。

如果不是真的到了绝路,他们不会放弃。


听了这话,大家再看屏幕上如满弦般绷紧的张逸凡,情绪已被吊到了嗓子眼。


【“他们每年在圣诞节前抽奖,从‘平民’里抽中五个人,可以参加打猎游戏,最后赢了的就能加入他们。”

“加入他们——意思是以后从普通人变成了‘主人’的那个小团体?加入了有什么好处,可以随便欺负别人吗?”

“加入以后就安全了…以后就不会随便被人欺负,不会变成‘奴隶’,也不会莫名其妙地成为‘猎物’,下课以后可以第一时间去食堂,不用避开‘主人’,可以配寝室和寝室楼的钥匙,不用怕被锁在外面,可以…可以好好上学。”】


被吊起的情绪狠狠砸下,点起了一片中烧的怒火。

张逸凡可怜无力的叙述,伴随着一片逐渐加重的呼吸声。

大家都在忍耐自己的情绪。


“打不过就加入,是吧?”

“没有能力推翻这个制度体系,就顺从地屈服,甚至助纣为虐,然后让它愈发庞大稳固——果然啊,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,我算是见识了。”


“平民加入主人阵营之后,真的能如愿以偿过上正常的学校生活吗?他们看着奴隶和猎物被欺凌,恐怕比没加入的时候还良心不安倍受折磨吧?他们在那些自初始以来就是主人的面前,不还是唯唯诺诺不敢反抗吗?甚至为表忠心,他们真的不会欺负平民、奴隶,和猎物吗?”


“下课之后去食堂,见到同学打招呼,累了回宿舍休息,这不是一个正常学生应该具备的正常学校生活吗?什么时候学生连这种根本不必说的权利都要卑躬屈膝、低三下四地去求来了?”

“这还是个正常的学校吗?其他学生呢?老师呢?校领导呢?监管制度呢?!”


这个所谓“阶层制度”的创始人毫无疑问被钉上“畜牲不如”、“腐烂至极”、“魔鬼在世”的标签,人们几乎提都不想提,可能是觉得说起他们嫌恶心。

所以大家都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说,话题基本都围绕平民和奴隶展开。


默读那边十分沉默,经历过这件案子的人们面沉似水,一言不发。

顾钊微微侧头,看向陆有良,原本温和的嗓音已经不稳,“如果没有猜错,他们的罪行不止于此吧?”

如果仅仅是剧情目前为止展现的这样,刑侦支队的脸色不会难看到这种地步。

陆有良眼睛一沉,幅度极小地点了点头。


杨正锋捏着拳,感觉高血压快飙升脑门,咬着后槽牙问,“伏法了吗?”

他只能憋出这几个字,要是多说点,他估计要怒吼出声了。

“当然,”陆有良这下回答极快极坚定,他拍拍杨正锋的肩,“闻舟他们做得很好。”


【骆闻舟:“你们这个打猎游戏怎么玩?”

张逸凡握紧了拳头,客厅里的大钟一下一下地往前走着…不知它跋涉了多久,张逸凡才攒足了开口的勇气——“开始以后,所有参加打猎游戏的人要在学校里找‘鹿’,只有游戏开始的时候,他们才会宣布‘鹿’是谁,之前没人知道这会落在谁头上,他们宣布完以后,‘鹿’有五分钟的时间可以跑,可以躲藏,‘猎人’们要去把他抓出来,一直到天亮,谁抓住了,谁就赢了。”】


游戏规则,若是放在单纯的游戏场所,那就是快乐开始的代名词。

但经由张逸凡长时间沉默后鼓足勇气的叙述,和前面内容的铺垫,任谁也不会觉得这是快乐的开始。

最多只能叫一群恶魔的狂欢。


“如果仅仅只听这一段,根本不会觉得这是校园霸凌,只会以为这是学生之间的玩闹…如果被老师发现了,他们就是这样糊弄过去的吗?”

“甚至于警方如果没能找到证据,他们也可以顶着一张张天真的脸,说是同学之间友爱的玩闹。”


【“你们学校那么大,那么多教学楼和寝室楼,一个人藏,五个人找,那怎么能找得到?”骆闻舟问,“再说像夏晓楠那样的小女孩,随便往哪个犄角旮旯一躲不能躲一宿?”

“不是五个人在找,”旁边费渡轻轻地说,“是全校都在搜她一个人。”

欺凌者的小团体在学校里掌握话语权,普通学生就像是暴君暴政下的百姓…只想过平静的生活…本能地顺从,像那些看见同学被欺凌,心怀不满却只敢冷眼旁观的人一样。】


大部分人都成长在健康积极的阳光之下,和那些噩梦一般的世界隔着一条宽宽的思维鸿沟。

很多人刚才听了张逸凡的话,都下意识以为这是学校小团体对个人的欺凌,所以会有人问,其他学生为什么视而不见。


可若是有人将鸿沟之上的那层薄膜毫不留情地扯下,骤然袭来的失重和深渊恐惧,会将人扑头淹没,张牙舞爪地让他们知道,一所本该美好的学校、那些看似纯真的面孔,都是一层鲜亮的画皮。

里面,全是恶俗的败絮。


“全校…都在找一个人?”

人们的声音低而微颤,被这句话震惊得不敢置信。

“这是全校范围内的校园霸凌?”

“全校都是施暴者、冷眼旁观者,只有那一个受害者,要承受所有人的加害…”


鹿…不管鹿如何灵巧、如何反抗,在众多食肉动物围追堵截之下,不都成了任人宰割的猎物吗?


【“鹿被抓住以后,”费渡问,“会怎么样?”

张逸凡的脸色煞白。】


这句话一经问出,众人深吸一口气,知道后面将会有更令人难以接受的东西。

屏幕画面一转,来到了警局的审问室内。


【“…有人告诉我,他们在玩一种一个人躲,所有人‘搜捕追杀’他的游戏…”

葛霓“啊”了一声,笑容纹丝不动。她轻描淡写地说:“可那不就是捉迷藏吗?”

“可能是我见识少,我没听说过谁家的游戏规则是被抓住了就要去喝马桶水的。”】


听到那句“捉迷藏”,人们如刀一般的眼神狠狠刺向这个明显知情却不动声色的“好老师”。


全校范围内的校园霸凌,老师不可能不知道,管理者不可能不知道,校领导也不可能不知道。

可“捉迷藏”就代表了他们所有人的态度——这是一个贵族子弟的游乐场、狂欢地,其他低贱蝼蚁的尊严和死活,与我们何干?


“资本从诞生的那一天起,每一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*。这句话不单可以用在经济领域,其他领域同样适用。”费渡语气无甚波动,却因没了寻常的温柔而显得格外寒凉。

资本带来的阶级分层,让高层的欺压剥削成为常态,中间阶层对权利的向往和惧怕,使他们为虎作伥、雪上加霜,以至于底层阶级的尊严毫无立锥之地。


终于,骆闻舟夹杂着怒火的低沉嗓音,彻底和葛霓撕破了脸皮。


【“去年圣诞节,王潇在您所谓的…‘捉迷藏’游戏里,被几个同班的女孩拉着头发从厕所里拽出来,她们强迫她去喝公厕里马桶的水,王潇拒绝后,被您‘团结友爱像一家人一样的’学生们在女生寝室楼的大堂里扒光了衣服,供人围观。”

骆闻舟把一个文件袋扔在葛霓面前,几张照片的一角露了出来…“这是当时学生们中间流传的照片,葛老师想看看吗?”】


大家勉强还能维持的表情瞬间裂开,即便屏幕上给那几张露出角的照片糊上了厚厚的马赛克,人们也下意识抬起手来挡住了自己的视线。

一双双手都在微微颤抖,似是不忍面对花季少女被扒下尊严肆意踩踏的惨烈。


这是身心的双重摧残,而这仅仅是冰山一角。

还有更多的人,对这个猎物虎视眈眈。

很快,水下更多汹涌暗流迎面击来。


【“经常有人…把她的床褥和换洗衣服从窗户外扔出去,如果她出去捡,拿着钥匙的女孩就会把寝室门和楼门上锁。”

“这已经是我的奴隶了,你们怎么又打她?”

“怎么变成五百了,又少一百,王潇你天天降价?”

“那个男生冲她招招手,她就…就…去了男生寝室…”】


旁观者的叙述和“男主人”、“女主人”之间的对谈交错纵横,紧张、嚣张、同情、傲慢、恐惧、恶毒、麻木…各种极端的负面情绪纷至沓来。

一张张青春而扭曲的脸俯视着地下毫无反抗之力、不敢抬头的“鹿”,周围尽是或讨好、或漠然、或不敢表露同情的脸,锥心刺骨的侮辱谩骂萦绕了整个空间…


群魔乱舞,莫过于此了。


播放停在最后一句上,那似乎是夏晓楠的声音。

大家眨了眨干涩的眼睛,花了几秒去理解这句话的意思…终于,集体的燃点升至顶峰,劈出了排山倒海的雷霆之怒。


便是最冷静的人,此时也无法忍住自己的涵养,各种宣泄咒骂之声不绝于耳,甚至有共情能力较深的人边哭边骂。

不知这所学校玩过这场“打猎游戏”,不知有多少只“鹿”被摧残蹂躏,不知有多少本应幸福的人生被毁于一旦。


大家终于知道,陆有良对那句“罪行不止于此”的点头,承载了多少内容。


【“她知道学校是谁的地盘,也知道老师的态度,她被人拳打脚踢的时候,有个老师就从旁边过去,却对她视而不见!”

“葛老师,您说您这种败类同行应该怎么处置?”】


骆闻舟掷地有声且压迫感极强的质问,如一道强劲的阳光劈开粘稠的黑暗,一下子把深觉窒息的人们从水底拉了上来,暂时停下骂声,大口吸气。


“老师…哈,他们有什么资格当老师?”

“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啊,就这副德行,被欺负的学生恐怕已经对社会无望了吧?”

“天哪,那这所学校存在的社会价值是什么呢?反向衬托世界的美好吗?”

“学生可能从小就长歪,可是老师好歹是经过正确培训的吧?为什么会这样?”


“高层和资本沆瀣一气狼狈为奸,上梁就歪得没边,下梁要么干脆屈服于权势,抛弃立德树人的职业道德,要么默不作声袖手旁观。”骆闻舟冷笑,“职场人大多都是这样,很少有人敢做那只为正义出头的鸟。”


“聚集成群的人,他们的感情和思想全都采取同一方向,他们自觉的个性消失了,形成一种集体心理…异质性被同质性所吞没,无意识的品质占据了上风*。”费渡看得有些累了,轻轻靠在骆闻舟身上,“当人屈服于群体之后,看着身边人一模一样的举动,责任感分散,罪恶感会慢慢减淡的——终有一天,他们会把自己隔岸观火的行为看作是理所当然。”


正因他们是走入社会的老师,见识过更多现实的残酷,因此更易麻木地加入。


“可是事极必反,规律总是这样的。”长庚冷冷地说,“水深火热的高压环境之下,百姓揭竿而起指日可待。妄图构建以暴力和压迫为基础的小社会,小聪明的背后是目下无人的愚蠢的傲慢。”




彩蛋:费渡审问夏晓楠

(她的戏份差不多到这里就结束了)

“你有可能一辈子也遇不到一个这么喜欢你的男生了。”


注:

1.“资本从诞生的那一天起,每一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。”——卡尔·马克思《资本论》

2.“聚集成群的人,他们的感情和思想全都采取同一方向,他们自觉的个性消失了,形成一种集体心理…异质性被同质性所吞没,无意识的品质占据了上风。”——古斯塔夫·勒庞《乌合之众》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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